① 青花瓷器鉴定方法
元青花瓷器和明早期青花瓷器的青花发色,由于其釉料和烧制情况的特殊性,会留下不少特殊的现象,这些特殊的现象有助于帮助我们鉴别早期青花瓷器的真伪,本文从这些青花现象的实际出发,探讨并分析了产生这些现象的物理化学机理。
② 鉴别元青花瓷器15个绝招
在现实的圈子当中,许多资深行家和藏家通过眼学鉴别元青花瓷器真伪,他们只是近距离看胎体受沁、秞面老化痕迹、绘画笔触和是否高修等。
毕竟高仿技术越来越突破我们以往的鉴别经验,
所以,低手看热闹,中手看门道,高手看行道,极手看神道。
喜欢元青花,并以下总结了15个鉴定方法供各位参考:
1、大花大叶,叶为满色,但花朵不填满色,且外部绘有较明显的空白边线。
山石、海水、人物、动物纹等、亦相类,纹饰内露白。
2、缠枝莲叶,“叶形多呈葫芦状,或有一至五个尖瓣。
3、变形莲瓣边饰,有的为一组、有的画二组,构成上下对应的仰、覆莲瓣纹装饰。
除盘以外,其他型器上的莲瓣,均呈单体形式排列,莲瓣间留有空隙、互不相连。
元代青花
明洪武时,除部分执壶和盏托外,瓶、罐、盘及碗的莲瓣纹边饰均呈并拢(共边)型、此后,这种绘法贯穿于明清两代。
明洪武时期
4、蕉叶纹,多数作分开状、叶与叶之间留有空隙,少量为并拢型或叶与叶呈重叠状。
此外,元代蕉叶的主脉,均以浓笔的粗线条表示;
元代蕉叶纹
入明后,蕉叶的主脉均留白、呈中空型、同元代蕉叶主脉的粗实线条,在视觉上泾渭分明,非常醒目。
明初以重叠状多见,偶见有分开的。
宣德以后,蕉叶纹几乎不见有分开的,都为拼拢重叠状。
明洪武
明永乐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
明代永乐青花菊纹执壶修复件
明永乐
明宣德青花三果纹执壶局部
明宣德青花海水蕉叶纹尊
明弘治九年青花象耳瓶
5、如意云头纹(亦称“云头纹”、“云肩纹”、“垂云纹”)。
云头与两云脚相交之尖头,指向呈前后相背形态。
即,如意云纹两云脚间的尖头,与云头的尖头,方向相反,很少例外。
元青花水波莲花纹玉壶春瓶局部, 如意云头纹
元代
而洪武,如意云的头与脚的尖头指向,均方向一致,并沿袭至永宣。
成化起,如意云头的两尖头,既有朝向一致的,亦有相背的。
明景泰青花八仙庆寿纹罐的如意云头纹
明正德青花人物纹套盒局部的如意云头纹
明代民窑碗上的如意云头纹
6、回纹边饰。
由互不相连的单体回纹组成、有的回纹呈规矩的方形,有的为变形回纹,有的为减笔式回纹。
元代回纹
明洪武时,回纹边饰由一正一反两方相连形式排列组成。
明永乐以两方连为主,同时又出现一笔环连式的回纹边饰。
明永乐 青花卷草纹投壶
明宣德青花鸡心碗上的回纹
宣德以后,除少数边饰仍作一正一反两方相排列连外,多数回纹边饰呈整圈一笔环连式,并延续至清末。
明天顺阿拉伯文三足炉
明嘉靖五彩龙穿莲池纹绣墩
7、龙纹。
元代青花瓷器上,画龙的不少。
龙躯细长,且细颈,细腿、细爪和尖尾巴(偶有火焰式大尾),体态轻盈。
头较小,长鹿角,张口、吐舌,龙的下腭有须,上颌一般无须,
但是,至正十一年铭标准器的龙上颌有双须,而此类带双须现象,在元青花件的其他龙纹图案上十分少见。
龙身鳞片分两种,以网状细鳞片(图多见,以留白大鳞片少见,后者龙纹更加精美龙有背鳍,腹下通常无横纹带。
胸与背部,常饰有火焰状飘带。肘部有长毛三至四根或一撮。
龙爪以三爪、四爪居多,五爪极为罕见。
8、元青花立件中的玉壶春瓶与出戟尊,其内口沿部位,常常加绘一道卷草纹或云头纹边饰。
元代
入明后,此类内边饰现象,起初仍存在于明洪武朝玉壶春瓶上,洪武以后消失。
明洪武青花
明永乐玉壶春瓶
明青花缠枝花卉纹出戟尊
9、元代纹饰采用平涂法,“有的则是在浓笔边线内施以淡色”(孙瀛洲),小件器上为一笔点划,这就是所谓“一支笔”的画法。
元代
从明成化起,以“二支笔”工艺见长,构线与填色是分别完成的。
“明代青花多是填色或素描。这种技法上的不同,也可以作为划分元、明青花瓷器的旁证”(孙瀛洲)。
明代
10、元代瓷胎,同明代后期及清代瓷胎相比较,有硬中见柔的感觉。
“胎质淘练得不如明清瓷细致,因而在砂底处多有砂眼、刷痕和铁质斑点,并在底足、口边与缩釉露胎处呈现火石红色”(孙瀛洲)。
11、除执壶、玉壶春瓶外,器物的底部一般露胎。
涩底上往往粘有釉斑,这是时代风貌。
“把杯、把碗底足内部多不挂釉,个别的在高足的里部挂半载釉”(孙瀛洲)。
玉壶春瓶底
青花执壶底
釉里红把杯底
大罐的口部通常施釉,小罐的口部多露胎、梅瓶原本都带盖,盖内不施釉,这亦是特征,仿制品有的却盖内施釉。
高安市藏元代青花云龙纹梅瓶
12、罐的造型多数为口大足小,不同于明清罐的口小足大或口足大小相偌形制。
碗、碟、杯的圈足较小,足墙较宽、较厚,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有的器物底部可见明显的旋坯痕,个别有粘砂现象。
碗、碟、杯圈足的底心常见凸乳,俗称“脐”,为元瓷特征之一。
13、大件器的胎体普遍厚重,小件器却都很薄,胎体大多薄于后世明朝同类器。
而仿制品则不然,小件器也显得很厚实。
14、除露胎较高的一些立件外,元代小罐、小瓶近底足处(胫部)常见指印痕。
指印痕通常呈三个,系工匠捏着浸釉或刷釉时所遗。
此现象,延续至明中期。
15、入土之物,于器内的修胎痕(类似竹丝刷痕)上,
常会出现土蚀痕迹(元器内壁多为荡釉、釉最薄,
故竹丝刷痕处极易受到土蚀)。
土沁斑是否自然、分布是否合理,辨伪时值得重视。
最后要说的是,不管是窖藏的还是传世的,
元青花终究会凝固住时光一些印迹:
埋于地下的,其釉层稀薄处,不可抗拒地要染带上土沁、土斑;
秘藏于地窖,釉面也会因年代久远,显出质地老气、宝光内含。
而传世品,由于人间沧桑和岁月抚摸缘故,釉汁则越发滋润、宝光四溢;
或因为历经使用,棱角的釉面不免要出现轻微的剥蚀或磕碰,
支撑点和受力部位会因磨损划痕纵横、细密,而附上累累旧气。
③ 怎样鉴别清代青花瓷
清代青花瓷品类众多,以康熙青花瓷器部分款识辨别为例:
康熙青花瓷器的题款特点鲜明,无论在字体的写法或款识的布局上,在清代都是最为丰富的,综合起来有以下几种:
1、纪年款 :主要是青花“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楷书款,少见篆书款和草书款,字体雄健有力,端庄工整,字与字之间距离比较大。仿写前朝款识有宣德款、成化款、嘉靖款、万历款,其中有官窑青花也有民窑青花。
2、堂名款:又称“家堂款”。此种款识在清代较为流行,多数是民窑青花款,有“复香轩之清制”、“松柏堂制”、“美玉堂”、“三元堂制”、“永兴堂制”、“聚星堂制”、“来雨堂博古制”、“珍玉堂制”、“彩玉堂制”、“安素草堂”、“奇玉堂制”等。
3、吉言赞颂款:此类款识主要有“杏林春宴”、“世德留芳,禄在其中”、“沧浪绿水”、“奇石宝鼎之珍”、“益友珍玩”、“清玉宝鼎之珍”、“博古雅玩”、“永庆奇珍”、“美玉”、“玩玉”等。
4、标志、图案、花押款:有树叶、梅花、海螺、小兔、双鱼、灵芝、荷花、鼎炉、方胜、册本、爵杯、花卉等。
(3)青花茶壶鉴别方法扩展阅读:
清晚期青花瓷鉴藏知识:
咸丰(1851~1861年):咸丰青料使用国产青料,可能是珠明料。典型咸丰青花发色淡雅或鲜艳,民窑青花发色灰暗或灰黑色。咸丰青花瓷造型趋向笨拙,官窑青花的时代风格与道光朝相若。其人物特点是鼻骨高直、隆起有勾,俗称“鹰钩鼻”。纹饰呆板,无生气。在工艺方面,一般胎体较前朝厚重,胎质粗松,釉质泛白,釉面稀薄,具有“波浪釉”的时代特征。
同治(1862~1874年):同治青料采用国产青料,可能是珠明料。典型同治青花发色清雅明艳。民窑大多发色蓝灰色,或黑淡和蓝黑色,但均显漂浮。同治末期开始用进口青料洋蓝,发色鲜亮,明艳泛紫,缺乏天然矿物青料的美感。
光绪(1875~1908年):光绪青花发色漂浮在釉中,而康熙、干隆则在釉下;光绪仿永乐、宣德笔法,也用点拓法,但“铁斑”漂浮,比清早期仿品机械呆板。豆青地托粉青花少见了。光绪青花瓷的造型丰富多彩,纹饰图案丰富,笔致细而拘谨。工艺上,胎质细白坚密,但与清前期的相比明显松软;民窑则更觉粗糙、笨重。釉面稀薄,欠温润,釉色白中微闪青,已趋向现代瓷的纯白色调。瓶颈部两边或饰对称铺首衔环耳。
④ 青花瓷器鉴定方法和特征
青花瓷器的鉴定方法和特征
青花瓷器的鉴定方法和特征
青花瓷器的鉴定方法和特征
元青花瓷器和明早期青花瓷器的青花发色,由于其釉料和烧制情况的特殊性,会留下不少特殊的现象,这些特殊的现象有助于帮助我们鉴别早期青花瓷器的真伪,本文从这些青花现象的实际出发,探讨并分析了产生这些现象的物理化学机理。
1、苏料青花的“晕散”特征
早期青花瓷器,因为都采用含钴的高铁低锰的苏麻离青料,所以,都会有苏麻离青料形成的基本特征,而“晕散”就是苏麻离青料在瓷器上形成的最基本特征,可以这样说,采用苏麻离青钴料,就一定有“晕散”现象。同时,苏料在青花瓷器上形成的其他特征,许多都和“晕散”的存在有关。所以,“晕散”现象,好比一把钥匙,是打开早期青花瓷器真伪鉴定大门的钥匙。
什么是“晕散”?它在瓷器上以什么基本的外观形象出现?
所谓“晕散”,就是凝聚的青花钴料烧制后在釉下产生的一种青色发散现象。
“晕散”的基本情况如图1-1所示,
图1-1
这是一件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的元青花云龙纹梅瓶上的纹饰,其“晕散”现象清晰可见;类似的情况在明早期的瓷器上也经常出现,如图1-2上海博物馆所藏的永乐景德镇窑青花花卉纹碗上的晕散现象。
图1-2
用通俗的语言来表述:“晕散”就像一点蓝墨水滴在宣纸上所产生的蓝色逐渐化开的形状。
和晕散这种特征相关联的就是随之而来的点晕、黑斑、串珠状凝聚、铁斑和锡光等苏麻离青钴料所产生的一系列特殊现象。
“晕散”因其色块形状的不同而分成圆状晕散(图1-3伊朗元青花凤翅上的圆状晕散)、条状晕散(图1-4伊朗元青花凤鸟类翅上的条状晕散)和块状晕散(图1-5南京博物院永乐一束莲纹盘盘心花上的块状晕散)。当然,这些晕散的不同形状自身也不是千篇一律的,并且,它们之间可能也存在相互关联和不同变化。
图1-3伊朗元青花凤翅上的晕散是运笔过重形成的圆状晕散
图1-4伊朗元青花凤鸟类翅上的晕散是运笔来回形成的条状晕散
图示1-5南京博物院永乐一束莲纹盘盘心花上的晕散是运笔重叠形成的块状晕散
产生“晕散”的表面原因有两个,一是和苏麻离青料的陶冶精度有关,二是和苏麻离青料青花纹饰的画意有关。
苏麻离青料在使用前,如果陶冶不精,其颗粒大小很不均匀,粗的粗,细的细,当画工用笔蘸着苏麻离青青花钴料在瓷器坯体上作画时,其中粗大的苏麻离青青花钴料,就会阻滞在纹饰内,形成点状、条状或块状凝聚,烧制后就形成“晕散”现象。
仔细观察上述三图中不同形状的晕散,还应该可以清楚地看出,“晕散”的形成,不仅和苏料的陶冶精度有关,也和苏料青花在纹饰中的画意有关。因为,画工用笔的轻重,会在青花色泽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当蘸着苏料的画笔在瓷坯上运笔行走时,凡发生用笔过重、用笔停顿、用笔来回和用笔重叠的现象,都会在这些地方留下重复的青花钴料,也就是出现青花色料的凝聚,这些凝聚的青花钴料在烧制过程中,也都会产生晕散现象。
图1-3伊朗元青花凤翅上的晕散是运笔过重形成的圆状晕散
图1-4伊朗元青花凤鸟类翅上的晕散是运笔来回形成的条状晕散
图示1-5南京博物院永乐一束莲纹盘盘心花上的晕散是运笔重叠形成的块状晕散。运笔方式虽然不同,但造成青花色料的凝聚却是相同的。
元和明早期不同时期的青花瓷器,其青花晕散的情况也不尽相同。一般说来,永乐和宣德时期的青花发色,“晕散”现象最为突出,不过,由于明代苏料的淘治程度大大好于元代,苏料的某些特征比如“串珠”现象就不如元青花那样显着。
英国的哈里·加纳先生在分析“大维德青花瓶制造之时和宣德帝掌权之前的百年间,青花瓷器之间绘画风格的变化”时说:“钴料较浓处青花呈一种淡黑色。淡黑料色透入釉骨,产生了一种‘晕散’的效果。有时,人们会发现在纹饰轮廓线凹下地方常常出现黑斑点。釉挂得很厚,呈浅蓝色,瓷器表面有轻微的凹凸不平,质地如同桔皮一般。”
这位英国作者把“晕散”在瓷器上出现的区域、晕散的颜色,以及晕散和黑斑、下凹的关系,作了比较明确的描述,这对我们理解“晕散”这个特征有所帮助。同时他还对晕散瓷器的大致年代作了一番描述,即元和明宣德间。
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对后世仿品中的“晕散”现象作了分析,他认为:“早期的青花瓷器,特别是十五世纪的青花瓷器在十八世纪被大量仿造,那时甚至尝试摹仿诸如‘晕散’效果等本属于技术上的缺陷,青花的不同呈色以及纹样轮廓边缘上的斑点亦被摹仿。真有几件如此的标明万历时期的仿造品,但很少有赝品能骗人眼目。真正的‘晕散’效果甚难获得,斑点是故意地渲染,而并非象早期那样偶尔得之。”他的这段描述,对于理解晕散现象的真伪应该有所帮助。
总的来说,哈里·加纳先生对晕散的说法大致不错。不过,并不是所有这段时期的青花瓷器都有“晕散”,关键还是要看它使用的什么青花料。
我们再来看看我国的学者对“晕散”特征的描述。
耿宝昌先生认为,永乐瓷器“在线条的纹理中常有钴铁的结晶斑点,呈星状点滴晕散”。
马希桂先生认为:“青花色泽浓重艳丽,有晕散现象,釉面有铁锈斑式黑色斑点,浓处用手抚摸时,给人以高低不平之感,这就是使用苏泥渤青料所特有的呈色效果,形成了元青花瓷独特的风格。”
王莉英先生在论述洪武青花瓷器时认为:“用小笔饱蘸或浓或淡的‘苏麻离青’料水,线描搨染出纹样,深浅蓝色相间,匀挺的线条上时有黑蓝色晕散点,别有韵味。”
故宫博物院的冯小琦先生认为:“永乐时期青花瓷器大多使用进口青料‘苏麻离青’,青花呈色浓艳,釉面纹饰有自然形成的结晶斑点,并有锡光,所绘纹饰有晕散现象。”
我国学者对苏料青花钴料形成的晕散现象,大多到此为至,仅涉及晕散的表面呈色特征和晕散的点状现象,而没有更多的涉及形成机理的论述,这可能和这些学者的文化背景和文化结构有关。
但是,他们也都把晕散和苏料青花的其他特征和晕散放在一起讨论,比如,黑斑、铁锈和凹凸不平等,说明这些学者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这些特征之间的内在联系。
在了解了中外学者对“晕散”现象的基本描述后,我们再来观察元和明早期青花瓷器,从第一性的实物结合第二性的观点展开讨论。
元代的青花瓷器,有的“晕散”现象特别突出
如图1-6所示的伊朗国家博物馆所藏的元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有的“晕散”现象并不显着,如图1-7所示的江西省博物馆所藏的元青花龙纹玉壶春瓶。
如图1-6所示的伊朗国家博物馆所藏的元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
如图1-7所示的江西省博物馆所藏的元青花龙纹玉壶春瓶
这种不同的晕散现象,可能和苏料配比使用的情况有关,也就是说,元代陶工在用苏料配制青花钴料时,会视这种青花色料货源的情况而决定苏料加入的数量。不同量的苏料配制出的青花钴料,其烧制后的青花发色会有不同的“晕散”现象。
哈里·加纳先生断言,“早期的青花瓷器,青花稍带点黑色,蓝里有黑色斑点,线条有晕散现象,通常罩以很厚的浅青色釉。”从我们介绍的元青花瓷器看,并不都是如此,这可能和哈里·加纳先生收集资料有限有关。
明洪武时期的青花瓷器的发色如图1-8所示。
从图上可以看出,洪武青花瓷器的“晕散”介于元青花瓷器两种不同程度的“晕散”之间。有一部分元青花研究者认为,洪武时期,青花瓷器的发色和元代的青花瓷器截然不同,其实,这是误解。
只要读过耿宝昌先生的《明清瓷器鉴定》一书,就可以知道,该书的第一章,讨论的就是明洪武瓷器对元瓷的继承问题;同时,只要到过景德镇考古研究所的学者,也一定知道,出土的明洪武青花瓷器,无论从器型、纹饰和青花的发色上,都可以看出和元青花瓷器的承继关系。
永乐和宣德两朝的青花瓷器都有浓郁的晕散现象,过去常有永、宣不分的说法。图1-9明宣德青花花卉纹高足碗和图1-10永乐景德镇窑青花花卉纹碗,其青花的发色和晕散现象,的确十分相似,而这两件藏品对于认识苏料所产生的晕散现象,应该有很大的帮助。
图1-9明宣德青花花卉纹高足碗
图1-10永乐景德镇窑青花花卉纹碗
苏麻离青料产生这种青花晕散现象的机理又是什么呢?
从图1-1至图1-10可以看到,凡是有“晕散”现象的青花瓷器,其晕散处都是青料凝聚之处,也就是说,青花色泽的浓度取决于绘彩时色料聚集的程度,青花色料聚集越密,青花发色就越浓,这个表面现象的实质是呈色剂中集聚了较多三氧化二铁、氧化钴等强呈色材料。在这些呈色剂的综合作用下,青花烧制后的发色呈现从蓝、褐和黑的趋势排列,这个现象和呈色剂的含量成正比。
表面的物理现象告诉我们,只有在高聚集区的色料烧出的青花才会出现晕散现象。而青花色彩晕散的物化原因却是和三个因素有关:一是色料本身SiO2、Al2O3含量很低,甚至没有;二是由于釉是高钙釉,高温下粘度小,粘度随温度的变化大,釉本身容易流散,所也增加色彩晕散的效果;三是窑炉的烧制温度,过烧会因为色料在釉中的大量扩散形成晕散现象。
众所周知,陶瓷表面的釉为玻璃态物质,而玻璃态物质在相变时,即由固态转变为液态时,并没有固定的温度点,而是在一定的温度范围内进行的。因为没有临界点,所以,釉从开始熔化到完全熔融,再到发生流釉,到釉的流淌,是在一个温度不断升高的过程中进行的。
如果色料中SiO2、Al2O3含量高,则色料的熔融温度就高,在釉熔融和流淌时,色料还不呈液相,所以晕散现象就不会或很少发生,反之,则晕散现象就容易发生;釉中的CaO是熔化剂,因为元和明早期所用的青花器都是高钙釉,含较多的CaO,氧化钙不仅可以降低青花料的熔融温度,也能降低釉的粘度,使釉容易流散,从而增加色彩的晕散;而较高的烧窑温度,在色料和釉料组成相等的条件下,就能使釉的流淌更为便捷,从而带动色彩的扩散,形成晕散现象。由此可见,窑温太高而产生的过烧会使青花色料在釉中的大量扩散形成晕散现象,如果个别区域青花色料堆积过多,更会形成褐色或黑色斑点,即产生与晕散相关的苏来麻尼的其他特征:黑斑、铁斑等等。从以上所说的元青花瓷器产生的晕散现象的物化机理,读者也可以触类旁通地理解元青花瓷器的呈色机理。元代青花瓷的色彩有三种情况:多数是青翠沉着为正烧产品;二是靛青泛紫扬艳,为过烧所致;三是青蓝偏灰,多是欠烧而成; 在还原焰中在Fe 浓度不太高的情况下,使釉色着成绿色,如果局部聚集浓度高了则会变成褐色甚至呈黑色,即形成Fe (二价铁离子)的着色和 Fe(二价铁离子)、Fe(三价铁离子)的复合着色; 正烧时主要是CoO的着色一般翠青色,欠烧时由于钴料未在釉中散开和溶解在釉中的量少故呈现带灰的青蓝色;
从表面的物理现象,到形成晕散的物化机理,都说明,元和明早期青花瓷器的“晕散”特征,决定于色料和釉料的化学组成、集聚程度,决定于氧化钙熔剂的含量,决定于窑炉的烧制温度。
不过,升温速度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既然玻璃态物质的熔融和流淌不在一个固定的临界点上,那么,升温太快,熔融时还未使色料有足够的时间扩散,即还来不及发生晕散,烧窑温度就到达最高点而开始保温,将使晕散现象被中止;只有在合适的升温速度下,给熔融和流淌留有足够的时间,青花料才能充分扩散从而形成晕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