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長期教學實踐中摸索出一套極有價值的教學方法,至今仍有一定的借鑒作用,這是他在人類教育史上做出的又一重大貢獻,其數學方法有六方面:一、因材施教。孔子對學生的教誨不是盲目的,而是從學生的實際情況出發,針對智力的高下不同,採取「因材施教」的方法。孔子注意到人的才智高下有別是個客觀存在,他說:「中等水平以上的人,可以告訴他高深學問;中等水平以下的人,不可以告訴他高深學問。」(《雍也》)根據這條原則,他具體地分析了每個學生的性格、才能、志趣和特點,從而進行有針對性的教育。例如他說:「高柴愚笨,曾參遲鈍,顓孫師偏激,仲由魯莽。」又說:「顓孫師做事有些過分,而子夏則有些做不到數。」(《先進》)據《論語·先進》載,弟子冉求做事好退縮,膽子小,孔子就教他凡事要抓緊,一聽說就應馬上去做。仲由膽大,敢作敢為,孔子怕他冒失而惹禍,就教他凡事先退一步,等請示父兄以後再去做。孔子就是用這種揚長避短的方法來對學生們因材施教的,指導他們發揚優點,克服缺點,避免片面性,做到全面發展。二、學思結合。孔子十分重視「學」,他要求弟子「博學於文」,「敏而好學」。為了求得學問,即「道」,可以「食無求飽,居無求安」(《學而》)。他自己為了「學」,也是「發憤忘食,樂而忘憂,不知老之將至」(《述而》)。孔子認為,「多聞」、「多見」是學習知識的基本途徑。在《論語》一書中,「聞」知者57處,「見」知者71處。孔子處處以「聞」、「見」為最可信賴的知識源泉。他要求學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述而》)。只有這樣,才能學到全面的知識。
孔子論「學」又不完全停留在「聞」知和「見」知上,而是要做到「學」與「思」相結合,要求「切問而近思」(《子張》)。就是說,孔子特別提倡獨立思考,懇切地發問,多考慮當前的問題,追根求源。他說:「遇事不斟酌思考,不講『怎麼辦,怎麼辦』的人,我對這種人就無能為力了。」(《衛靈公》)他批評那種「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的思想懶漢。但是他又反對那種不認真刻苦學習,只是整天苦思空想的人。認為脫離了「學」的「思」,只會把人引導到瞎猜的歧途上,是不會有什麼好處的。他曾說:「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衛靈公》)不先「學」,就無從去「思」,這是符合人類認識規律的。
孔子在「學」與「思」的關繫上,提出了「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為政》)的精闢見解,這是符合「學」與「思」之間的辯證關系的。就是說,「學」與「思」兩者不可分開,一旦分開,就會兩敗俱傷,不是「罔(受騙)」,就是「殆(疑惑)」的結果,都會空無所獲,白費氣力。當然,在這二者之間,孔子所著重強調的仍然是「學」。他甚至認為有許多好的品質的人,如果不學習,也會產生不好的後果,如說:「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盪;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陽貨》)三、舉一反三。孔子在講學時,為了取得理想的教學效果,他往往不先說出自己的見解,而是「不憤不啟,不徘不發」(《述而》)。「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意。徘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啟,為開其意。發,為達其辭。」(朱熹:《論語集注》)意思是說,要讓學生獨立思考,直到他們想把問題弄明白而又考慮不通時,再去開導他;直到他們想把觀點表達出來而又表述不清時,再去啟發他說出來。這種在求學者產生強烈求知慾的心理狀態下進行教育的方法,自然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還說:「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述而》)意思是說,要使學生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如果給他指明東方,他不能由此推知其餘的西、南、北三方,那就不必再勉強教下去了。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代替學生思考,讓他們自己學會由此及彼的推理判斷能力,從而達到「告諸往事而知來者」(《學而》)、「聞一知二」、「聞一知十」(《公冶長》)的理解水平。這種行之有效的啟發式教學方法,是孔子的首創。四、循循善誘。孔子認為一個人不僅應該知道學習的重要性,而且要善於學習和樂於學習。他說:「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雍也》)只有培養起學習興趣,才能樹立學習的自覺性,從而產生學習的熱情,以至學而不厭。孔子善於了解並注意培養學生的學習興趣,循循善誘,通過日常生活中一些生動的事例,用形象思維的方式去誘導學生的學習志趣。《論語》中就載有孔子交互採用哲理性的比喻來教導學生的事例。例如用「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喻指人的節操,教導學生要有吃苦耐勞、不屈不撓的精神;用「逝者如斯夫」比喻時間一去不復返,意在勉勵學生要珍惜時間,奮發圖強。這樣的教學方式,受到了弟子們的好評。五、聯系實際。孔子是一個「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人,不是一個為教育而教育的人。他在教學過程中,經常聯系歷史上或當今的實際,通過對人物評價和時政評論,向學生闡發自己的政治觀點和哲學思想,明確表示自己的是非愛憎,並以此來教育和影響學生。上自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伯夷、叔齊,下至春秋時期的管仲、子產等各類名人,以及他自己的弟子,孔子都評論過。他特別注意評論那些對社會、對人民有大功的人,品德高尚的人。孔子對管仲、子產,以仁許之。比如說:「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又說:「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矣。」(《憲問》)當他聽到「為人仁愛的人」鄭國執政子產的死訊後,淚流滿面地說:「古之遺愛也。」(《左傳》昭公二十年)伯夷、叔齊在繼承君位上互相推讓,孔子稱其「求仁而得仁」(《述而》)。對於那些不肖者,孔子便加以抨擊。如魯國的大夫臧文仲明知柳下惠是賢良之士,卻不肯任用,孔子批評他白吃官飯,不幹實事。
(見《左傳》昭公二十年)
《左傳》記載,魯國貴族季氏的家臣陽虎,又名陽貨,在魯定公六年取得「陪臣執國命」的合法地位。孔子對這一事件評論說:「天下太平,制禮作樂以及出兵都決定於天子;天下昏亂,制禮作樂以及出兵便決定於諸侯。決定於諸侯,大概傳到十代,很少還能繼續下去;決定於大夫,傳到五代,很少還能繼續下去;若是大夫的家臣把持國家政權,傳到三代,很少還能繼續下去。天下太平,國家的最高權力就不會掌握在大夫之手,天下太平,老百姓就不會議論紛紛。」(《季氏》)這段評論反映了孔子在政治上主張國家的集中統一,這在當時是有積極意義的。孔子在自己的一生中評論過很多人和事。反映了他通過實例教育學生的理論聯系實際的良好學風。六、教學相長。孔子在學術問題上,是允許學生與自己辯論的,提倡師生之間相互切磋,共同討論,以收到教學相長的效果。《論語·學而》記載子貢聽了孔子的教導後,領會了「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道理,孔子非常高興。有一次,顏淵和子路各自說了自己的志趣,子路要孔子也說說,孔子也很和善誠懇地滿足了學生的要求,談了自己的志趣:「使老年人得以安度晚年,使朋友們相互信任,使年輕人得到關注。」(《公冶長》)他以此讓顏淵和子路與各自的志趣作比較,可說是一種正面教育的最好方法。孔子還真心誠意地歡迎學生對他提意見。子路性格直率,有時提意見不免有些魯莽,但孔子並不介意。例如,有一次魯國的季氏家臣公山弗擾派人請孔子,孔子准備去,子路很不客氣地批評說:「難道走投無路了嗎?何必要到鬧叛亂的公山弗擾那裡去呢?」孔子回答說:「那個叫我去的人,難道是白召我嗎?假若有人用我,我將使周文王、武王之道在東方復興。」(《陽貨》)嘴上雖然這么說,但他還是接受了子路的意見沒有去。又有一次,晉國范氏家臣佛肸邀請孔子,孔子也想去,子路又提出批評說:「我曾聽老師說過,君子是不到做壞事的人那裡去的。現在佛肸在中牟地方叛亂,老師卻要去,這怎麼解釋呢?」孔子只得承認:「對,我是說過這話。」接著作了一番解釋,最後說:「我不是地瓜,那能掛在那裡不出仕食祿呢?」(《陽貨》)他老實承認急於出仕食祿的心情,結果還是接受了子路的批評,打消了要去的念頭。孔子是樂於接受來自學生的批評的。對不肯提意見的學生反而要責怪。顏回是孔子的得意門生,對孔子的話句句順從,從來不提意見。孔子責怪說:「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無所不悅。」(《先進》)孔子還鼓勵學生要敢於堅持正確的東西,不要遷就謬誤,應該「當仁不讓於師」(《衛靈公》),即在仁德面前對老師也不退讓。這種討論與辯論的方法,是孔子師徒教學相長的重要手段之一。孔子常說:「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子罕》)這種後來者居上的認識論正是孔子教學相長的思想基礎。七、平等民主的師生關系。孔門的師生關系,是平等民主的。孔子對學生坦率真誠,一視同仁;弟子對老師尊重敬愛,親密無間。孔子19歲那年娶了宋國的亓官氏為妻,婚後年餘生了個兒子。因當時孔子已有些名氣,所以連魯國國君魯昭公也派人送來一條鯉魚作為賀禮。孔子以昭公送鯉為莫大的光榮,便給兒子起名叫鯉,字伯魚。伯魚長大後,也與其學生一樣,在孔子所辦的私學里學習。有一次,孔子的學生陳亢悄悄問伯魚:「先生單獨給你教了些課程吧?」伯魚坦率地回答說:「沒有。我跟大家一起聽課,父親從來不單獨教我。他曾經一個人站在庭中,我恭敬地走過,他問我,學詩沒有?我說,沒有。他說,不學詩就不會說話。過後,我就用功地和大家一起學詩。過了幾天,他又一個人站在庭中,見了我又問,學禮了沒有?我說,沒有。他說,不學禮,就不能立身社會。過後,我就用功地和大家一起學禮。我從父親那裡只單獨地聽到這么多。」陳亢聽後,很受感動,自言自語說:「我問的只是一個問題,而從伯魚的回答中卻得了三方面的教益,一是明白了學詩的重要性,二是明白了學禮的重要性,三是明白了正人君子對自己的兒子也不偏私。」(見《論語·季氏》)這件事說明了孔子在處理師生關繫上,完全是平等的,連自己的兒子也不偏愛,真正做到了一視同仁。
孔子以高尚的人格和淵博的學識贏得了學生們的崇敬和愛戴。孔子在教學上與弟子雖然是師生關系,但在許多情況下,孔子總是把他們當成朋友和親人看待的。孔子有一次對顏淵說:「有用我的,將行道於世,不用我則將藏道於身,這只有我和你能夠做到啊。」(《述而》)這已不像師生間的談話,而完全是平等的朋友之間的談心了。孔子弟子中有一位叫冉伯牛的,因為生了惡疾不能起床,孔子親自去問病,將要永訣時,說:「此人喪亡,這是命呀!這樣好的人,為什麼偏會生這樣的病啊!這樣好的人,為什麼偏會生這樣的病啊!」(《雍也》)這是真摯感情的流露,是孔子平等對待學生的真實記錄。由於孔子對學生深沉真摯的愛,學生對孔子更是倍加尊敬。有人把孔子比作「太和元氣」,把他的學生比作「四時之春」,充分說明了師生之間的親密關系。僅比孔子小9歲的子路就對老師十分尊敬與佩服。盡管孔子多次批評子路好勇無謀,甚至說他「不得其死然」(《先進》),但子路卻一直願跟隨孔子學習,實際上充當了孔子的衛士的角色。孔子在其興辦的私學里,畢其一生,用了長達四五十年的不懈努力,「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不僅培養出了一大批道德高尚、學識淵博的人才,而且在辦學方針、教學內容、教學方法、治學態度,以及師生關系諸方面都做出了創造性的建樹,並作為豐富的文化遺產傳給後世,造福於人類。
春秋後期,魯國的三桓(魯桓公三個兒子的後代),即季孫氏、叔孫氏和孟孫氏的勢力膨脹,通過「三分公室」和「四分公室」,掌握了魯國的實權。公元前562年,三桓「三分公室」,把公室的軍隊改編成三軍,由一家統轄一軍。過了25年,三家又進一步瓜分國君的權力,把三軍改為兩軍,分成四股,實行「四分公室」,由季孫氏分得兩股,並掌握魯國的大權;叔孫氏和孟孫氏各得一股。這樣,國君的主要權力就被瓜分了,經濟上也只能靠三家的進貢來維持。由來已久的公室衰微,世卿專橫,政在季氏的局面,使魯昭公不得不想方設法削弱鏟除季平子,以恢復公室的權力。
「斗雞之變」當年的曲阜城裡,有斗雞的習俗。魯昭公二十五年夏天,執政的季平子與另一貴族郈昭伯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斗雞大賽。季氏給雞穿上護甲,郈氏給雞裝上鋒利的金屬爪子。兩雞相鬥,各不相讓。時間一長,季氏的雞漸漸不支,而邱氏的雞仗著利爪,越斗越勇,將季氏的雞打得狼狽逃竄。季平子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並仗勢強佔了郈氏的房子。郈昭伯是魯惠公的後裔,同季平子一樣,也是魯國公室貴胄,只不過權勢不及季氏。魯昭公早想除掉季平子這個權臣。得知斗雞的事情,喜出望外,便召郈昭伯密謀鏟除季孫,邱氏欣然贊同。聯系了一些季平子的政敵,經過周密的策劃後,在同年秋天出兵圍困季平子。兵至季府門前,當即捉住並殺死了季平子的弟弟季豎。季平子已有準備,閉門堅守。季平子登上觀台,遙拜魯侯請求說:「君王沒有調查下臣的罪過,就派官吏用武力討伐下臣,下臣請求待在沂水邊上讓君王調查。」昭公不許。請求囚禁在費地,也不答應。又請求帶著5輛車子逃亡池。左右勸昭公准季平子所請。昭公還是不聽,郈昭伯火上加油說:「一定要殺了季平子!」孟孫氏、叔孫氏得到兵圍季府的消息,深知除了一家,其餘二家也難保,便一齊起兵來救季氏,昭公兵少難敵,只好帶了少數親隨,出奔齊國。(見《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後來又逃到晉國,過了7年流亡生活,最後死於晉國乾侯。這是歷史上有名的「斗雞之變」。
「斗雞之變」這年,孔子35歲,他耳聞目睹了這場魯國君臣之間、各當權貴族之間的激烈爭斗,感到魯國政局的混亂,做國君的不像國君,為人臣的不像人臣,完全背棄了禮的尊尊、親親之義和互敬互讓原則,傳統的貴族共政體制所要求的君臣協調關系破壞殆盡。在孔子看來,禮徒具玉帛鍾鼓的形式,甚至被僭越者所利用。按照當時的禮制規定,祭祀祖先的萬舞人數:天子用八佾(一佾為一列八人),諸侯用六佾,大夫四佾,士二佾。身為大夫的季平子在舉行祭祀祖先的活動時,竟把從公室調來的樂隊和自家的樂隊合在一起,組成八佾,演出只有天子才能享用的「八佾舞於庭」的場面(見《論語·八佾》和《左傳》昭公二十五年)。而且季孫氏、孟孫氏、叔孫氏三家在祭祀撤奠時,還唱起天子用的《雍》歌(《八佾》),聲勢十分氣派。而公室的祭祀活動,不僅規格低於三家,由於舞隊被季氏調走2/3,連萬舞也不能舉行,顯得十分冷落。以維護周禮為己任的孔子哪裡能容忍這種無法無天的僭越行為,他針對季平子八佾舞於庭的做法說:「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八佾》)又針對三家祭祀以《雍》的行為評論說:「《雍》詩里有這樣兩句話:『相辟維公,天子穆穆(諸侯助祭,天子庄嚴主祭)。』這樣的語句怎麼可以出現在三家大夫的廟堂里呢?」(《八佾》)孔子再也不忍目睹這種大夫違禮僭越的行為,決定留下妻兒,自己便和追隨他的一班弟子駕車赴齊避亂。
「苛政猛於虎」孔子這次赴齊是在魯昭公逃亡國外後不久,即公元前517年的深秋。車出城關,渡過泗水,便進入了西北郊遂,映入眼簾的是廣袤無垠的田野,孔子師徒久日壓在心頭的煩悶情緒為之一掃,秋高氣爽,心情也就寬松多了。又走了幾天,只見峰巒重疊,山勢漸高,遙望一峰,拔地聳天,弟子高興得手舞足蹈,說是可以清楚地望見泰山山脈的主峰岱嶽了。車子在山路上轔轔前行,越走山愈深,境愈幽,山限水曲的地方,林木掩映著一兩椽茅舍,炊煙裊裊,正是一個避世隱居的好去處。正當孔子師徒沉寂在遐想中,飽覽著這美景如畫的泰山風光時,忽然不遠處傳來一女子的嚶嚶哭聲,抽抽搭搭,時斷時續,打破了山林中的幽靜和諧的氣氛。孔子急忙命子路停車,自己恭敬地站起身來,扶住車前橫木,說:「快去尋找這位失聲痛苦的女子,看看能不能幫她點忙。」子路循著哭聲走去,發現在山坳一旁有一中年婦人在墓前哭祭,樣子十分悲痛。子路問道:「這位大嫂,聽你的哭聲,好像有幾層憂傷,不知為何?」婦人強抑淚水,悲切切地說:「山裡猛虎為患,以前我的公公被老虎咬死了,後來我的丈夫也被老虎咬死了,現在我的兒子又被老虎咬死了。」孔子聽說後,同情地問道:「山裡虎患這么嚴重,你為什麼不早點搬到山外去住呢?」婦人回答說:「這深山老林中沒有苛捐雜稅呀」孔子的心為之一震,如夢初醒,悲憤地對弟子們說:「你們要記住這件事,苛政猛於虎啊!」(《禮記·檀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