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中建島的官兵故事
西沙群島最南端的中建島,面積1.5平方公里,海拔2.7米,全島由珊瑚和貝殼殘骸構成,曾經寸草不生,被喻為「南海戈壁」。
記者踏上小島,頓覺熱浪襲人,行走在茫茫沙灘中舉目四眺,宛如置身在白色大漠。
海天茫茫,渺無人跡。
在望不到邊的藍色中,有一個四面環海的小島。一行手執鋼槍的戰士迎著浪濤和夕陽,巡邏在白色的珊瑚沙灘上,漸行漸遠……
來到西沙,穿行在各個小島上,記者的眼前總是浮現出這如詩如畫的一幕。描述起這樣的畫卷,是否給人一種獨守天涯的蒼涼?
可當記者走近他們,驚喜地發現,那些黝黑的面孔汗珠晶瑩,最動人的是他們臉上的笑容。那年輕的,充滿了力量的笑容背後,是一種怎樣的樂觀和堅守,讓這群遠在天邊的男子漢,守在天涯也不言愁。
記者從西沙永興島乘坐海軍某獵潛艇,前往西沙群島最南端的中建島。中建島全島由珊瑚和貝殼殘骸構成,沒有土壤,曾經寸草不生,被喻為「南海戈壁」。
在記者前往中建島途中,隨行的海軍某基地政治部幹事邵龍飛說:「前往各個小島最大的困難就是交通。每年下半年開始寒潮,這期間風大浪急,船隻經常無法靠港。如果再遇上台風,那就會兩三個月沒有補給船。」
此時,即使是難得的好海況,可獵潛艇航行在大海上,依然像一片樹葉般飄搖。5個多小時的航程過後,由於中建島正在疏浚航道,記者一行又在劇烈的搖晃中登上當地漁民老鄧的漁船,艱難航行在前往中建島的途中。 又是連續兩個小時,在海浪滔滔中竟傳來了陣陣歡快的鑼鼓聲。頂著眩暈,記者看到了宛如夢幻般的景象:藍藍的海,藍藍的天,白色的碼頭上彩旗招展。身穿藍色迷彩的戰士們頂著烈日,迎著海風,敲打著鑼鼓迎接我們的到訪,彷彿過節般喜慶。
行走在厚厚的沙灘中舉目四眺,宛如置身在白色大漠,遠處便是茫茫大海。若從空中鳥瞰,整個小島一定如同大海懷抱中的一隻貝殼,這才是真正的滄海一粟。正是處在這樣的地理環境中,中建島又被稱為風島、火島、沙島。
「沒有植被,沒有淡水,沒有房屋……1975年,海軍官兵正式駐守中建島。可一場台風就把官兵們駐扎的帳篷吹跑了。於是戰士們在擱淺岸邊的一條廢舊商船中住了3年,直到1978年建好了營房。」在中建島守備隊指導員唐爛漫的介紹中,記者走進了綠樹掩映的營院,一座五層高的營房嶄新明亮:「相比老一代戍邊人的艱苦,這就是我們的無敵海景房!」這位年輕指導員語氣中透出的自豪和樂觀令人動容。
走上營房二樓,記者放眼望去,白色的沙灘上有了不少綠色。中建島守備隊隊長李萬波說:「台風颳倒樹木,我們就重新栽上!前不久,我們又種了1000多棵馬尾松,如今島上已經有10多種植物了。我的願望,就是在島上種滿綠樹!」
可這風島,火島,沙島的「威力」依然猛烈:每年下半年總有幾次漲大潮、刮台風。洶涌的海水沖上沙灘,營院外就成了蒼茫大海。有時候海水還會漫進營院,一米多深的水還曾淹沒了整個小島。2009年9月,一場突如其來的台風「凱撒娜」狂飆而來。護牆沖倒了,豬圈、菜地沖毀了,水庫被倒灌海水,整個島只剩下炊事班水池中的7噸淡水。
退潮過後,樹木被颳倒了,豬被沖走了,菜地全是沙子。可隊長和指導員一聲令下,招呼一句,兄弟們!大家就甩開膀子干起來,第一時間投入到生產生活物資的搶救恢復中。官兵們清理了100多車沙子,把被海水浸過的菜地重新換土,然後拿著礦泉水瓶給一棵又一棵的樹木進行滴灌……雷達班班長郭丹陽說,看著重新整建起來的小島,我們的心裡最驕傲!因為我們早就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了!
走上營房二樓,記者放眼看去,前方大片的馬尾松茂密成林,白色的沙灘上竟然也能綠樹成蔭。4月來到中建島守備隊擔任隊長的李萬波指著這滿目的綠色,眼神中充滿了憧憬。他說:「台風颳倒多少樹木,我們就重新栽種上更多!前不久我又帶著大家種了1000多棵馬尾松,如今島上已經有超過12種植被了。我的願望,就是在島上種滿綠樹!那該是一件多麼高興的事啊!」他一邊說著,嘴角掛上了掩飾不住的笑意,彷彿在他的眼前已經看到了那蔓延開來的綠色。
順著李隊長的目光,記者看到了樹林旁邊的白沙灘上,醒目的「祖國萬歲」四個大字在海天間呈現,接著隊長向記者講述了這其中的動人故事:
2002年,為慶祝中建島守備隊被中央軍委授予「愛國愛島、天涯哨兵」榮譽稱號二十周年。守島官兵從海里撈起一塊塊礁石,在沙灘上擺出「祖國萬歲」四個大字。
可就是2009年的那場台風過後,官兵們驚訝地發現,「祖國萬歲」圖案被吹得無影無蹤,從此,大家的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6月份,守備隊官兵自發組織起來,找來海馬草,在沙灘上按「祖國萬歲」的字樣挖出一排排淺坑後將海馬草植下去。經過2個多月的持續澆水,海馬草終於成活,戰士們高興得歡呼雀躍。如今,海馬草長得鬱郁蔥蔥,這嶄新的綠色的「祖國萬歲」凝聚著守島官兵們對這藍色國土多少的熱愛!
正是因為這份熱愛,每個新上島的戰士,都會受到戰友們敲鑼打鼓的迎接;都會喝上一杯戰友們親手端上的酒,喝下這杯酒,他就成了又一個鐵血的「中建人」。
這里的男子漢有苦不言苦:那年因寒潮補給困難,為了給戰士王少輝過生日,戰友們在黑板上畫了一頓豐盛的「生日宴」:彩色粉筆畫下蛋糕,燭光,紅酒。他閉上眼睛「吹」蠟燭,戰友們就把黑板上的蠟燭擦掉;他端起酒杯「喝」酒,戰友們又把黑板上的紅酒擦掉,當他用粉筆分割蛋糕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里的男子漢再苦也是甜:通信班長邱華面朝大海,深情地吟誦著自己的詩歌:你是海,用無限的寬廣愛著我,也愛著小島;只因為你最親的愛人,我,住在小島上。你清楚,我是你的支柱,但小島更是大海的心啊,所以我不能離開小島……
臨別前,記者看到了守島大學生士兵喬瀚拍攝的一張照片:前景是火紅的燈籠,背景是鮮紅的國旗,信號台的探照燈閃爍在夜色中。他告訴記者,萬家團圓的新春佳節,卻是島上戰備最嚴峻的時刻。那些日子,每個戰士都懷抱著步槍入睡。可這樣的枕戈待旦,卻是每個戰士心中最神聖的記憶……
而這些,或許正是官兵們樂守天涯的真正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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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我國守島部隊的生活
一群白鷺從林中飛起,雪白的羽毛在綠茵茵的樹冠、碧藍的天空映襯下,是那樣優雅、美麗。
森林的深處竟然傳來了鳥鳴,婉轉、嘹亮,激得我們童心大發。我們跑了起來,想去看看那美麗的鳥兒……
我們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才坐下休息。帶的水在沙灘上基本就喝完了,只剩下李老師留的一瓶,我們只好分而飲之。
李老師問小喬:「剛上島時,不習慣吧?」
小喬還是以那低沉的聲音說:「不習慣。雖然經過了新兵連的鍛煉,思想也早有準備,吃的跟學生伙食差別不大——現在有了菜園,但最不適應的是軍事訓練。每天要做100個俯卧撐,100個仰卧起坐,100個蹲下起立。有時實在堅持不了,但看到隊長、指導員都在做,只能咬咬牙挺住。
「中建島是國際航道的要沖,戰略位置非常重要。守島部隊有一套特殊的訓練科目——超強度,超難度,在向生存極限挑戰。我們在珊瑚礁上練格鬥,沒幾天,鞋的膠底就被割破了,腿上、腳上盡是傷,被海水一淹,疼得鑽心。
「俯卧在五六十度高溫的珊瑚沙上練瞄準、打靶,不及格還要從頭來:背上的皮烤脫了,胸口燙得像是貼在燒紅的鐵板上,只感到渾身被蒸發得縮成了一團……真感到再卧一會兒靈魂就要出竅……
「『你為什麼要當兵?』我的耳邊響起了班長威嚴的喊聲。
「『為了打仗,打贏!』回答聲震耳欲聾。不知哪來的一股勁,戰士們渾身充滿了力量。我們懂得:只有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
我聽得心緒翻湧,眼前浮現出他描繪戰士和樹苗成長的景象。
小喬說:「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是怎樣從一個學生成長為一個戰士的嗎?我還是說幾個故事吧,故事也是班長對我說的。」
美麗的西沙群島:七連嶼
故事一
年輕人到一定時候就得談戀愛了。但那時島上交通不便,通信不暢,不像現在有遙控電話、手機、電腦。就說看報紙吧,等到日報到了,常常變成了「月報」。寄出去的信也要一兩個月才能得到回復。談戀愛難呀!隊長張有義都快要結婚了,結果還是吹了。他坐在海邊,想起花前月下的日子,很郁悶、痛苦。
他坐著坐著,突然感到腿邊有動靜。原來是一隻大海龜,正用眼睛看著他。也不知它是何時來陪伴他的,難道它也有……
隊長順手摸了摸,它感到海龜在顫抖。他一檢查,發現它的腿上有個傷口。他連忙找來戰士將海龜抬回部隊——這只海龜有一兩百斤重呢。
經過精心治療,海龜的傷好了。臨送它回到大海時,隊長忽有所感,在它背上刻了「張有義」三個字。
兩年後,張隊長復員轉業
③ 中建島的防風固邊
2013年「台風過後探西沙:中建島急需紅樹林」報道 :近期先後經歷「蝴蝶」和「百合」台風襲擾,中建島植物損失嚴重。馬尾松和椰子樹伏倒一片,原本長滿爬藤的沙灘裸露大片白沙,受傷的白鷺成群滯留。守備隊養殖的幾十隻雞鴨大部死亡,3萬多平方米的爬藤也大多被連根吹走。中建島守備隊隊長李輝說,全體官兵正在努力恢復植被,急需防風能力較強的紅樹林。紅樹林根系發達,能在海水中生長,號稱消浪先鋒、海岸衛士。
而且大風浪吹走了大量沙地,島面積嚴重縮小,因此,在這個地理位置特殊的小島上,植樹造林、防風固沙不僅是美化環境的需要,更是一個事關國土面積的問題。
中建島官兵說很需要栽植紅樹林,它防風能力強。
歷史經驗:
中國的:1986年廣西沿海發生了近百年未遇的特大風暴潮,合浦縣398公里長海堤被海浪沖跨294公里,而凡是堤外分布有紅樹林的地方,海堤就不易沖跨,經濟損失就小。許多群眾從切身利益中感受到紅樹林是他們的「保護神」。
國外的:2004年12月26日,印度洋海嘯襲向周邊12個國家和地區,造成23萬人死亡。而印度泰米爾納德邦的瑟納爾索普漁村、距離海岸僅幾十米遠的172戶家庭卻幸運地躲過了海嘯的襲擊。原來,這里的海岸上生長著一片茂密的紅樹林,成片的紅樹林不僅沒有被排山倒海的海浪摧毀,還守護了岸上漁民的生命。優異表現讓紅樹林「海岸衛士」的盛名在國際上遠播 。 雷州半島北部灣海邊以前也是白茫茫的海沙一片,但上面長滿一種叫「木麻黃」的馬尾松樹,很有生命力,中建島也有,但都不如根系發達、能在海水中生長的紅樹林強大。
④ 中建島的基礎設施
中建島官兵的生活條件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騎上了沙灘摩托車 ,住進了空調房,喝上了淡化海水,用上了4G手機和政工網,海南移動公司在西沙幾個島上建了新設施。
2012年,官兵們利用訓練間隙,用海馬草在茫茫白沙灘上種出了一面巨型國旗和「祖國萬歲」標語,以表達天涯哨兵鐵心跟黨走、喜迎盛會開的激動心情。
島上有中國主權碑。經過疏浚航道,在島西部建有碼頭。由中國移動通訊架設移動通訊基站。
⑤ 祖國萬歲:種在島上,刻在心底
有一種表白,熾熱無比——
藍天碧海,白沙灘,面積約2900平方米的五星紅旗圖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珊瑚礁風化而成的「南海戈壁」上,海軍西沙水警區中建島官兵用海馬草種出的「祖國萬歲」,猶如噴薄的滾燙熱血,訴說著赤誠的心聲。
一次次被台風捲起的沙海掩埋,一次次重新栽種……為了讓「祖國萬歲」絢麗如初,官兵們用青春和汗水澆灌「祖國萬歲」,也將這4個大字刻進心底。
有一種表白,含蓄而內斂——
中建島缺水、缺土壤,在艱苦環境中,守島官兵與茫茫大海做伴,與人跡罕至的小島為伍,望著漫天繁星入眠。許多年輕戰士初上島,都寂寞地偷偷流淚。
但艱苦的生活,讓他們漸漸蛻去稚嫩和嬌氣。他們用熔鑄的樂觀品質,與島上的單調枯燥抗爭。
守島20年的老兵邱華,話語充滿深情:「守著守著,中建島成了故鄉。你知道嗎?每天迎著朝陽、晚霞站在這里,我們內心有多麼自豪。」
年輕的守島戰士們說,島是祖國的島,海是祖國的海,守島就是守國,這樣的青春更有意義。歌里不是唱了嗎?「你不認識我,我也不寂寞,你不熟悉我,我也還是我,假如一天風雨來,風雨中會顯出我軍人的本色……」
這是回盪在天涯島礁的旋律,也是守島官兵發自內心的獨白。
這里是伸手就夠得到夢想的地方
西沙石島老龍頭,有一塊刻有「祖國萬歲」的礁石。
這里是西沙最著名的「景點」,也是海島上的精神坐標。每一名剛上西沙的新兵,都會來到這里,領略西沙之「魂」;每一名即將離開西沙的官兵,也會來到這里,留下自己的西沙之「照」。
然而,「祖國萬歲」這幾個大字怎麼來的呢?鮮有人知。
在守護祖國安寧的歲月里,這位老兵在中建島留下了青春的足跡,播下了夢想的種子。
幾年前,從軍校畢業的鄒旭昶主動要求回到中建島。有人不解,勸他「再想想」。他笑笑說,中建島很苦,但這里有我的夢。
從新兵入伍登上中建島,鄒旭昶就把根扎在了這里。7年間,從一個地方青年成長為通信班班長,他不斷追逐自己的青春夢想:在烈日下拿下武裝越野考核冠軍,先後熟練掌握機槍、通信、雷達、油機等多個專業,能擔負島上所有值班崗位。
一個超強台風來襲的夜晚,他和戰友在碉堡內值班,險些被海浪捲走……想起那次死裡逃生的經歷,鄒旭昶守島的決心更加堅定。
從決定回到西沙那天起,鄒旭昶心中又種下一個新的夢想——他希望成為駐守西沙時間最長的軍人。
在中建島,官兵們的夢想是具體的,每一個都看得見、摸得著。官兵們總是笑著說:「這里是伸手就夠得到夢想的地方。」
今年,直招士官汪通即將服役期滿。一天,他接到遠在家鄉安徽一位同學的電話:「我有一個項目,你回來我們大幹一場。」電話這頭的汪通說:「我要留隊,已經遞交了留隊申請書。」那位同學一聽,急忙勸他:「 社會 發展這么快,你那裡與世隔絕,繼續待下去就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那天晚上,汪通獨自一人坐在海邊,思緒如波濤翻騰。他的班長、四級軍士長張孝偉默默坐在他身旁:「有時候,夢想可以很遠,也可以很近,關鍵是能不能抵禦誘惑,守島其實也是守心。」
許多人對戍守西沙的軍人充滿好奇:經年累月守著波濤、望著星空,他們會不會感到孤獨寂寞?這樣讓青春流逝,到底值不值得?
來到中建島,走進守島官兵的精神世界,這些問號被一一拉直。
篝火晚會上,時而悠揚、時而動感的音樂聲中,守島官兵盡情地唱著跳著,年輕稚嫩的臉上綻放著澄澈的笑容。此時此刻,萬頃波濤中,這座天涯孤島跳躍著歡樂與光亮,遠在祖國大陸的人們,又何嘗能體會守島官兵內心的熱鬧與幸福?
我們的身後是偉大的祖國
老兵退伍的日子,是守島官兵最不願提起的日子。
去年,四級軍士長張建雄服役期滿。老兵離島那天,四級軍士長郭丹陽正在值班。他站在頂樓哨位上,默默地看著與自己同年上島、並肩守島14年的好戰友登上直升機,心裡「覺得少了很多東西」。
隨著機翼的盤旋聲漸漸消逝,望著載著戰友的直升機漸漸遠去,變成天邊一個「小黑點」,郭丹陽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身處天涯小島,註定有辛酸有淚水。但官兵們說,從不會感到孤單,因為身後就是偉大的祖國。
在島上堅守14年的老兵張孝偉,這樣解釋堅守的意義:「遠方的母親牽掛著我們,祖國母親在我們心中。」
在守備營榮譽室,一個玻璃櫃里擺放著上千封來自全國各地的信件,其中有退伍老兵寫來的,更多的是 社會 各界群眾寫來的。劉長文說,信息時代,更多關愛來自網路互動和電話熱線。每到過年過節,他的手機總能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問候,也有詢問通信地址的……無論是幾句貼心祝福,還是寄來一包家鄉特產,都代表著人們對海島、對守島官兵的拳拳關愛。
那年中秋節前夕,一位學俄語的北京女大學生,在電視上收看了中建島守島官兵的故事,感動不已。她買了9個月餅,並附上一封情意濃濃的信,一並寄到中建島。
在那個年代,由於交通不便,等包裹寄到時,已經兩個月過去了。雖然月餅已經不能吃了,但那封信卻讓官兵們開心了好幾天。午飯後,官兵們聚集到營院內的涼亭里,一字一句地讀:「中建島的兵哥哥,祖國邊防有你們在,是我們的幸福……」
守島愛島,即使離開了中建島,也割捨不下心中那份特殊的記憶。
這兩年,一些中建島轉業、退伍的軍人建立了一個「中建人」微信群,其中年齡最大的有20世紀70年代入伍的老兵。平時,大家聊得最多的是對守島歲月的懷念,對當下生活的滿足,以及對未來的憧憬和夢想。「從中建島走出去的老兵,性格都非常樂觀,很少有抱怨人生的。」劉長文說。
在守備營營區,一株3米多高的銀毛樹,半沐陽光、半沐陰涼。40多年前,老兵巫瑞孔在中建島栽下這棵「中建第一樹」。
去年,已經62歲的老兵巫瑞孔,通過自己的女兒聯繫上劉長文,想完成一個心願——再為自己當年種下的那棵「中建第一樹」澆一次水、再交一次特殊黨費。巫瑞孔的女兒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中建島一直是父親魂牽夢縈的地方……」
遺憾的是,由於身體原因,巫瑞孔始終沒能如願。但劉長文卻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他和戰友採下幾片「中建第一樹」的葉子,曬干脫水後,用透明薄膜塑封,製作了一個精緻的樹葉標本。今年,一位下島探親的戰士專程把標本送到了巫瑞孔的家。那天,望著幾片樹葉標本,巫瑞孔激動不已,不停地用手反復撫摸……
身處天涯之遠,卻如咫尺之近
在守備營榮譽室里,珍藏著一封來自遠方的「情書」。時光荏苒,一段深情故事也被塵封在歲月里。
寫信人是一位來自南京的女孩,剛滿20歲的她,從小崇拜軍人。一次,她在報紙上看到中建島守島官兵的故事,就想方設法聯系在部隊服役的表姐,要到了郵寄地址。後來,這封「情書」真的漂洋過海,來到島上……信的結尾,女孩還留下了通信地址。
軍醫蔡關泉是戰友們公認的「筆桿子」。官兵們提議,讓蔡關泉代表大家給這位女孩寫回信。誰知數月後,那封信卻被退了回來——原來,信在路上走得實在太慢,等寄到原來的地址,她已經大學畢業離開了學校……
「中建人都很單純。」守備營某連指導員陳子民,軍校畢業後就到了中建島,他如陽光般熱情的性格,很快適應了島礁環境。用他自己的話說:「我是一個浪漫的水兵……」抑或,這也是陳子民內心的一份執著、一種詩與遠方。
幾年間,陳子民帶領戰友在島上建起電子閱覽室,組織開展沙灘排球賽、籃球賽;用廢棄的衣櫃木板、撿來的馬尾松木,設計加工成一排海灘躺椅、用椰棕製成「遮陽傘」……每到周末,官兵們開展游泳訓練間隙,躺在自己製作的躺椅上休息,每個人臉上綻放的笑容,如浪花般純粹而清澈。
駐守天涯,遠離親人,守島官兵有太多辛酸故事。但他們的 情感 世界並不苦澀,而是那樣豐富精彩,充滿軍人特有的浪漫情懷。
中建島四季濕熱,但這里也有「雪人」。官兵們根據心上人的模樣,用白色珊瑚石堆成一個個「雪人」,拍成照片發給「她」。他們還會在巡邏時撿來美麗貝殼,串成精美項鏈送給心上人。
中士張昕是個有心人,他聽說虎斑貝象徵著忠貞與摯愛,就在一枚撿來的虎斑貝上刻下「愛的誓言」……如今已經牽手走進婚姻殿堂的小兩口始終覺得,中建島就是他們的福地,是他們人生幸福的新起點。
中建島這么苦,有姑娘願意嫁給守島軍人嗎?李孝龍不無自豪地說,只要素質好,天涯有芳草,我的戰友們找的對象一個比一個美麗。
中建島的愛情,是常來常往、還是鴻雁傳書?官兵們說,都不是。過去中建島交通不便,很少有船隻能到中建島。海上風大浪高,有時候看著船來了,愛人和親人就近在咫尺,卻也只能泊在外港。李孝龍就曾眼睜睜地看著即將相聚的愛人離島而去……
船來了靠不了岸,這對戀愛中的人來說是殘酷的。然而,中建島絕不是愛的荒原。
⑥ 解放軍種樹南海戈壁變海上綠洲,他們付出多少心血
中建島是我國西沙群島海防的最前線,因其惡劣的環境被稱為“南海戈壁”。解放軍能夠將南海戈壁變成海上綠洲,想必一定是付出了巨大的心血,才換來了這驚人的成就。
守島官兵把對這片土地深深的愛埋在了樹根下,他們的愛就像樹根一樣深深紮根,不可動搖。幾十年的心血,終究沒有被辜負,戈壁變綠洲不是神話,而是每一個官兵力量的匯聚。他們不放棄不拋棄的精神和對祖國深深的熱愛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
⑦ 中建島的介紹
中建島位於中國海南省三沙市西沙群島最南端,東北距華光礁西南位50 公里、距永樂主島晉卿島大約90公里、距離西沙主島永興島178公里。中國漁民俗稱「螺島」或「半路峙」,現名為紀念1946年中國政府派往接收西沙群島的「中建號」軍艦。有的說劃歸永樂群島,有的說不屬於。海拔2米多,陸地面積因風浪吞噬而由1.5平方公里縮小為1.2平公。台風大潮時常會淹沒島的大部分。漲潮時中建島只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1,即0.014平方公里,大約是低潮時的百分之一。該島所在礁盤(中建礁)較大,約7.5平方公里。島是在台礁頂部發育成的灰沙島,四周有沙堤,內有殘留淺水潟湖。駐防:1975年5月中國大陸軍隊駐防中建,1978年1月中建島守備隊正式成立,1978年9月主樓建成後官兵才從舊船里搬遷上島。1982年8月11日,中央軍委授予中建島守備隊愛國愛島天涯哨兵榮譽稱號。植樹:中建島是出了名的荒島、火島、風島、沙島,1982年中建島種活了第一棵椰子樹,通過官兵們長期的不懈努力,有了很大一片綠林,營區周圍綠樹成蔭、雞鴨成群,三防菜地、時蔬常新。需要紅樹林:2009年的大台風嚴重破壞數十年的植樹成果,2013年的兩次超級台風大面積破壞力更大,而且大風浪吹走了大量沙地,島面積嚴重縮小,島上官兵說需要栽紅樹林,它號稱消浪先鋒、海岸衛士。采訪視頻(央視7台):中建島—守島官兵心中的綠洲2。中建南盆地即中建島南方盆地是油氣勘探區。
⑧ 有關孤島生活
西沙群島對於內陸的讀者來說,一直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由於登島困難,媒體少有報道。在人們的想像中,西沙可能是碧海藍天、鳥兒齊鳴、魚兒嬉戲的「世外桃源」,但實際上,「烈日當頭照,台風常襲擾,四季缺青菜,日報成月報」,才是西沙的真實寫照。 日前工人日報記者隨同海南省總工會慰問團,在西沙群島最大的島嶼——永興島上進行了幾天的采訪。面積僅有2.1平方公里的永興島,是我國南海諸島中最大的島嶼,也是南海諸島的交通樞紐和西、南、中沙群島的行政、軍事、經濟、文化中心,同時也是中共海南省西南中沙群島工作委員會、海南省西南中沙群島辦事處的駐地。
青菜:
西沙最稀罕的東西
早7時,記者一行乘坐的「瓊沙三號」供給船到達西沙群島的永興島。
由於受台風的影響,「瓊沙三號」到達的時間,已經延誤了40天之久,此時島上的官兵們瀕於「糧盡水絕」,尤其是蔬菜,早在一個月前,官兵們就再沒見到鮮菜的影子了。
這是供給船運來淡水、食物、蔬菜和各種生活用品的第一天,也是全島官兵們心情最高興、飯菜最豐盛的一天。
駐島某部隊長段銀火,在西沙最好的餐廳——西沙酒店請我們吃飯。
排骨、牛肉、魚、丸子等逐漸上桌之後,一盤綠油油、脆嫩嫩的油麥菜和一盤空心菜「登場」了。
這時,一向豪邁的官兵們突然變得紳士起來:「你先吃吧,你嘴角的潰瘍越來越嚴重了,你應該多吃點。」「不,還是你先吃吧,你的牙齦出血也很厲害」,「呵,那我們一塊吃吧……」
官兵們有些顫抖地舉起筷子,像夾起一件易碎品般把油麥菜輕輕地夾起來,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嗅幾下,才微笑著滿足地把油麥菜放進嘴裡細細地嚼動起來。
「每當台風肆虐,我們這兒的蔬菜供應就會『亮紅燈』。」駐島某部隊政治部主任周永生無奈地說。
每到這時,駐島官兵們的日子就更苦了,一兩個月吃不到新鮮蔬菜,只能吃罐頭、鹹菜和維生素葯片。
許多官兵由於常年吃不上新鮮蔬菜,導致牙齦大量出血,口腔潰瘍,襠部潰爛,臉色發黃……
芹菜、生菜、空心菜、油麥菜……這些是老百姓最常見的蔬菜,而在西沙,官兵們每天要能吃上一口新鮮的蔬菜,就是他們最奢侈的飲食了。
周永生說,島上官兵們不論誰離島探親或執行任務,都會你一包我一包帶回一個特殊的禮品——泥土,放在營區旁邊,久而久之就堆成了一塊菜地,這個菜地是全國20多個省市的泥土「雜交」而成的。
有個叫詹建林的士兵,在這塊菜地里種了幾棵翠綠的西蘭花菜,士兵們每天都像照顧孩子般地,悉心管養著這幾棵西蘭花菜。
「不過現在好多了。」周永生告訴我們,今年2月,科技部先期投入4000萬元,在永興島建立起了2000平方米的「國家科技部海島蔬菜生產技術示範基地」。
台風:
島民的「最怕」
永興島地處熱帶,屬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常年炎熱濕潤。據資料統計,年平均氣溫為25.6攝氏度,年降雨量為1481.3毫米,常風向為東北向;強風向為西南向。每年9月到次年2月為東北季風期,風力最大為6至7級,3至4月為東北和西南風轉換期,5至9月為台風多發季節。
台風是駐守在西沙群島上的軍民們最害怕的東西。只要有台風,供給船就上不了島,島上軍民缺水、缺菜的問題就會出現。
陪同采訪的西南中沙工委工會副主席梁少群說:「你們來得不是時候。往常椰樹上結滿了椰子,但現在樹上都是光禿禿的,根本沒有椰子。這要怪罪島上變化無常的台風。一般來說,刮台風的季節是6月到9月,可誰料到,去年12月竟然颳了一個強大的台風,導致椰樹受到嚴重影響,到現在都沒能結出果實。」
他給記者講述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抗風救災場面:台風「尤特」在島民們沉睡時,悄然襲擊趙述島。頃刻間,98名漁民搭建的50間簡易房屋被台風吞噬,儲備的大米及食品全部被海水浸泡。此時,島上漁民既無遮風擋雨的棲身之所,糧食、淡水等生活必需品也紛紛告急,多數漁民已連續40多個小時滴水未進。
「島上的軍民就像椰子樹那樣,本來島上是沒有的,但有了之後卻能夠頑強地固守在那裡,不論台風有多大,條件有多惡劣!」梁少群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記者說。
淡水:
駐島官兵的渴望
「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痛痛快快地洗個澡。」經過一天的緊張采訪,島上高溫、高濕、高鹽的天氣讓記者一行感覺身上黏乎乎的。
「你們這樣算什麼,島上官兵經過一天的訓練,就像山楂下過糖鍋變成了糖葫蘆——渾身不自在。」駐島某部隊長段銀火用這個比喻很形象地描述了每天官兵們艱苦的生活狀況。
「天哪!這水怎麼是這個味道,洗了等於沒洗,全身還是黏乎乎的……」實習生小吳大聲喊道。
原來我們用的洗澡水,是私底下被島上的官兵們稱作「陰陽水」的井水。
西沙群島遠離海南島180多海里,交通十分不便,吃水、吃菜和交通,曾是困擾駐島官兵生活的三大難題。島上官兵的生活用水長期靠大陸船運,有時受寒潮、台風的影響,駐島官兵經常面臨著缺水、斷水的嚴峻考驗。
中南西沙群島的政治、經濟、文化、軍事中心——永興島,地勢平坦,平均高約5米,四周也被沙堤所包圍,中間較低,是個窪地。
為此,永興島上掘井取水方便,水量充足。但是由於島上鳥糞的污染,海水的滲透,使鑿出來的井水介於海水與淡水之間,甜不甜,咸不咸,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腥土味,「陰陽水」之名就是由此而來的。用這種井水洗澡後,不少人會出現皮膚瘙癢的現象。
水——健康的淡水,依然是永興島上官兵們最迫切的渴望之一。由於長期飲用「陰陽水」,官兵中的很多人都患有腎結石、胃結石、腸結石等腸胃疾病。
「而且即使是從海南運送的淡水,也會由於存放時間過長,加上雨水被空氣與地面的雜質、細菌侵染,不少人飲用後感覺不適,甚至導致腹瀉。」說到這,他的語氣變得越來越凝重。
現在,島上有些官兵們每天早上起床時,都會常常感到肚子微微的悶疼,一天跑四五次廁所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其實每一位駐島官兵心裡都清楚——這和長期飲用「陰陽水」是有一定關系的。
雖然如此,官兵們仍然無怨無悔地堅守著這片島嶼。
西沙,美麗而神秘,又34個島嶼、淺灘和礁環組成,是我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歷來為我國軍事的要塞陣地。西沙群島的東島和中建島等島嶼,駐有海軍守備部隊。
因為遠離大陸,島上缺少淡水沒有蔬菜,年輕的天涯哨兵們在稱之為「海的盡頭·天的邊際」的南中國海上,克服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艱難困苦。他們在一座座孤懸的小島上守島建島,以島為家,樂守天涯。他們的生活,有艱辛與苦澀,椰油幸福與歡樂。
最盼望家書
「封島兩三月,家書抵萬金」。西沙群島地處南海前哨,交通極為不便,補給的船隻也因氣象原因而不定期。有時是一兩個月來一次,遇上台風頻繁時,三個月不來船也是常事。西沙諸島點綴在浩瀚的南海碧波之上,幾乎與外界「隔絕」,官兵們生活中最盼望的幾從遠方來的信。
家書,是官兵們聯結親朋好友的感情紐帶,也是他們獲取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徑之一。所以,官兵們對它有著特殊的感情。
特定的環境可以造就特殊的性格,在西沙的小島上,守島官兵們似乎沒有什麼個人的隱私可言。無論誰來信,不管是家信還是情書,他們都會公開內容,大家分享著戰友的歡樂,同時也分擔著戰友的痛苦。
一次台風過後,有位中建島的老兵同時收到三封電報,這三封電報是老家相隔一個半月時間發來的。
第一封:母親病重。
第二封:母親病危。
第三封:母親病故。
讀了第一封,大家的臉拉得老長;讀了第二封,大家一句話也沒說;讀了第三封,大家都低頭哭了......
由於交通方面的原因,西沙小島收發信件很不方便。有一年春節前,有一艘船去中建島為官兵們送年貨,新鮮的大米、麵粉、肉食、水果、鞭炮……應有盡有。當卸完船時,島上的官兵問船長:「這次的信和報紙呢?」這一問,把船長給問懵了。原來,起航前,船上的官兵為裝島上的年貨,個個忙得團團轉,結果,忘了到郵局去把他們的信件取來帶上。聽了船長這么一說,島上的官兵剛才卸船的那股興奮勁全沒了,臉上也馬上由晴轉陰。這天中午,誰都沒有好好地吃上一口飯。是啊,怎能不讓人心焦呢?年前就只來這么一次船了,家裡的來信要等到明年什麼時候才能收到啊?!
新年初,第一次去補給船,帶來了官兵們家裡自去年10月以後寄來的全部信件,他們個個欣喜若狂。一位入伍6年的老兵,一下子收到了18封家信。然而,他卻沒有一下子把信讀完,而是一天看一封。他說:「島上的官兵都這么讀信,這叫做精神上的『連續會餐』,如果一天就把全部信都讀完了,又要乾等好幾個月才能收到那麼多信,那多沒意思啊!」
最傷心失戀
西沙官兵的生活條件受地理環境的影響,他們的戀愛,婚姻也同時受著無情的時空制約,有許多剛剛發芽的愛的幼苗,都過早的夭折在茫茫的大海之中。中建島守備隊原尹副隊長,是一個直言快語很有些開拓思想的小夥子。伯父是一縣之長,父親、哥哥也都在縣有關部門的領導崗位上。大學畢業後,他不顧親朋好友的反對,執意要求分到了條件艱苦的海島部隊,為此與女朋友分了手。不久,尹副隊長回鄉探親,又和一個中學時的女同學談上了朋友。假期間,倆人一起爬山、看電影、談理想、談人生,十分投機。不久,他便愉快地回到部隊,思想包袱放下來了,一心撲在工作上,晚上也時常捧著「湘妹子」的照片進入夢鄉。
等了很久,補給船終於來了,一群鴻雁也隨船飛來。尹副隊長一眼就看到了她的來信,姑娘娟秀的自己密密匝匝的寫了4張紙,再一看落款,是兩個多月前寫來的。他很著急,回信又是解釋又是表白,可是,從此再也沒有收到姑娘的回信。
尹副隊長挺理解姑娘,「它從發信到收信需要3個多月的時間,現在的人有誰忍受得了這份寂寞?」
守島官兵的戀愛成功率是很底的。至今仍有很多大齡軍官、士官仍然沒有找到對象,有的已被吹過四五次「燈」了,有的勉強「湊合」了一對,結果,卻又給今後的家庭生活增添了新的煩惱。每當收到吹燈信,他們虔誠地捧著信的手就會顫抖著將信抓緊,眼裡湧出痛苦的淚水。這些似乎單吃草也能活著的漢子,寂寞不能使他們屈服,風浪不能使他們低頭,可是,這一頁薄薄的信箋,卻能擊傷他們本是有情的心靈。
在西沙的小島上,無論誰失戀了,他們頂多隻對戰友輕描淡寫地說一聲「散夥了!」他們怕自己的壞情緒感染戰友們。這三個字掩蓋了何等的壓抑啊!失戀的面前,官兵們不會自卑,他們有一句名言:不愛西沙的人,不值得我愛!
最愛唱軍歌
「當兵苦,當兵樂,當兵的日子唱著過」,唱歌作為部隊經常性的文化活動,歷來就是提高戰鬥力的重要手段。然而,在西沙,唱歌除了提高戰鬥力之外,也是提高官兵們審美和藝術修養的重要舉措。
2004年3月,「海韻」合唱團在西沙正式成立。對於一群尚不知和聲為何物的官兵,曾經就讀於華中師范學院合唱指揮系的宣傳科姚幹事勇挑重擔,擔任合唱隊隊長。一個月之後,當第一首三聲部的合唱曲《大海啊,故鄉》排練成功時,許多隊員感慨,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幾種不一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居然這樣美妙和諧。
當年7月1日,「海韻」合唱團《在燦爛陽光下》「七一」演唱會在西沙海軍禮堂拉開帷幕,40多名合唱隊員第一次走上舞台接受全體官兵的檢閱。當音樂響起,戰士們個個激情四溢,聲情並茂,12首歌曲在合唱隊員的精彩演繹下,讓觀眾們如醉如痴。陣陣掌聲中,許多官兵恍然大悟,原來軍歌不僅僅只能吼著唱。
其實,合唱隊作用遠不止於此,一個個合唱隊員就像一顆顆撒向水警區各單位的種子,使各連隊的演唱水平得到了大幅度提高,也因此涌現了不少獨具特色的海島明星和演唱組。從此,每一次歌詠比賽也從原來的比人多,比聲音大轉變微微比音色,比音準,比藝術處理。
西沙的生活也就像一首歌或激昂或舒緩的樂章。在歌聲的推動下,官兵們開始嘗試自己作詞、作曲,唱自己的歌,唱具有西沙特色的歌。於是,《天涯哨兵之歌》、《難忘西沙》、《西沙女兵》等一大批反映西沙戰斗和生活的歌曲在西沙唱響了。
最喜歡上網
「孤島殘陽,與世隔絕。」這是大多數生活在大都市的人們對地處浩渺南海的西沙群島的理解。如今,西沙信息閉塞的老問題有了很大的改善。
西沙某部坦克連四級士官陳天紅,自當兵以來便一直守衛在西沙島上,人雖然長得帥氣,卻一直是個戀愛的失敗者。7月初,這位有著十多次戀愛失敗經歷的「吹燈王」終於當上了新郎,與一位小學教師攜手踏上鮮艷的紅地毯。沉浸在婚姻幸福甜蜜之中的陳天紅說:「讓我們備感興奮和高興的事是隨著西沙海底光纜的開通,駐島官兵成為全軍政工網最南端的終端用戶,從此孤懸海外的西沙群島,也將同內地城市一樣,走進了網路世界,邁上了信息告訴公路。」
西沙群島遠離大陸,信息閉塞。多年來,官兵們獲取信息的渠道,只能通過衛星電視節目以及每月才能收到幾次的報紙、雜志。信息的匱乏,對外面世界的不了解,成為官兵們與外界溝通的最大障礙,像陳天紅一樣的大齡青年未婚者及戀愛頻繁「吹燈」者也逐年增多。
為加快西沙部隊信息化建設步伐,在海軍總部、首長和機關的直接關懷下,駐島部隊使「全軍政治工作網」成功登陸西沙群島。打開電腦,啟動瀏覽器,鍵入網址。「中國軍網」的頁面立即呈現在眼前:今日要聞、中國軍事等14個新聞頻道,內容新鮮、資訊豐富;軍事沙龍、軍事網友、軍事圖片、軍旅文化等20多個專欄琳琅滿目。官兵們可上網瀏覽各類信息;也可慢慢品讀「散文」、「小說」及文學作品;還可以打開「多媒體」聽軍旅歌曲、觀看影視作品和戲曲小品。如今,網路把西沙官兵與現代社會和全軍的戰友們緊緊地聯結在一起,實現了與大城市間零距離接觸,徹底改變了海島信息閉塞、滯後的歷史,給守島官兵的精神生活帶來了福音。
在網路能通到海島的基礎上,守島部隊還投入大量資金,為各島和基層連隊建起電子網路室,使官兵們每天都可以上網瀏覽、學習、交流和娛樂,遨遊在網路之中,官兵們好象整個身心已經從小小的海島釋放出去,再沒有了小島的孤寂,再沒有了「世外桃源」的閉塞,有的只是與時代一同前進的步伐和堅定的信心!
陳天紅說:「如果網路早幾年連到西沙,我「吹燈王」的兒子都可以打醬油啦!」
⑨ 中建島的植樹造林
中建島,有著風島、火島、沙島和南海戈壁之稱。1975年,南海艦隊首批守島官兵帶著一頂帳篷來到這里,開始了長期的建設和植樹造林工程。從此解放軍邊防部隊常年駐守於此。
中建島遠離大陸,整個小島面積不到2平方千米。漲大潮時露在水上的只有相當於兩個足球場大的地面;退潮後,就剩下一片片白茫茫的珊瑚沙。 中建島是出了名的荒島、火島、風島、沙島,1982年中建島種活了第一棵椰子樹,當時作為新聞公布於媒體,2002年收獲了第一個椰子。
中建島上除了潔白的珊瑚沙地就是海水,為了在島上種樹,官兵們利用探親、出差等各種機會,一包一包從大陸20多個省市背來泥土、樹苗和菜種,在珊瑚沙上填土造地,植樹種菜,種上椰子、木麻黃、馬尾松、欖仁樹(野枇杷)、爬藤等59種。在寸草不生,高溫、高濕、高鹽的珊瑚沙地上種活一棵植物非常不易,就算好不容易成活了,還要挺過島上一年百餘次台風的「洗禮」,才能真正生根發芽。
要提高種植的成活率,增加泥土和有機肥是關鍵。多年來,中建島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每一位回家探親的守島官兵歸隊時都要帶回一包泥土和肥料。1980年10月,中建島老兵李華平從安徽老家帶著兩大袋干雞糞上汽車,因為雞糞實在太臭,售票員硬是不讓他上車。無奈之下李華平只得告訴售票員原因,當得知西沙中建島的情況和官兵們愛島建島的故事後,售票員感動了,不但讓李華平上了車,還免了貨運費。從此以後,李華平只要回家歸隊再帶泥土肥料,當地車站總會為他亮「綠燈」。
如今,每年定期都會有新鮮的泥土用軍艦運上島,以改良島上的土壤。但中建島上的菜地仍保留著30多年來由官兵從各個省市帶上島的泥土而建成的各省「團結地」,不時還有休假歸隊的官兵從家鄉帶回一小包泥土添加到「團結地」里。
在官兵的不懈努力下,羊角樹、馬尾松和爬藤最先在島上紮下根。截止2009年底中建島上已種下馬尾松3000多棵,羊角樹1000多棵,椰樹200多株,爬藤2000多平方米。2006年11月椰樹林還結出了第一個椰果,昔日的南海戈壁正變成生機盎然的海上綠島。
被中央軍委授予「愛國愛島、天涯哨兵」榮譽稱號的中建島守備隊就駐守在這里。經過歷代守島官兵的不懈努力,原來寸草不生的中建島已生長有59種植物,其中海馬草是分布面積最廣,生命力最為頑強的一種。它根莖鮮紅,象徵著天涯哨兵對黨忠誠、時刻捍衛國家領海主權的滿腔熱血,官兵將其推舉為「島草」。